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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各人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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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的晚宴放在城堡內舉行。青櫻換下了繁重的婚紗,穿上了一件正紅色旗袍,踩著一雙高跟鞋跟著中萬鈞去敬酒。本來青櫻看中的敬酒服是一套淡粉色的旗袍,素雅大方,結果最後讓中萬鈞和張秋齊齊否決。

兩人給出的理由也非常奇葩:今天是大婚誒,而且你耿青櫻是明媒正娶的妻,當然要穿正紅色!又不是那種不能穿大紅喜服、隨便扔給一件粉色衣裳就可以擡進門的妾!正紅,必須穿正紅!

青櫻一口血悶在胸口,這都什麽年代了居然還講究這個?

最後青櫻想起來,她那位素未謀面的親婆婆貌似就是一個庶女,中萬鈞和張秋那位名義上的外婆當年應該就是一件粉色衣服就給擡進張家了,也難怪姐弟倆對大婚當天她要穿粉紅那麽抵觸。

不過好在青櫻的皮膚白皙,加上個子高挑,即使是很難穿的正紅色,她也能撐起來。

中萬鈞也換了一身酒紅色禮服。他的皮膚比青櫻黑一些,因此禮服的紅也要深一點。

項烽見新人出來了,對自己身側的楚秦韻說道:“你在這裏乖乖吃東西,不夠的話就叫廚子再做,”深知楚秦韻吃貨本性的他一指宴會廳的一個角落,那裏站著一個中年婦女——那是中萬鈞的管家,“我已經打過招呼了。我要去敬酒,你呆在這兒。”

“哦。”楚秦韻正在和嘴裏的鴨舌作鬥爭,只能含含糊糊地點點頭。雖然這裏的東西很好吃,項烽也幫她打了招呼,但是她可不會真的跑去要求再做一些。項烽和新郎官熟,她可不熟!再說了,今天的婚禮這麽多人,而且好多都是上流社會的那種一看起來就很難伺候的主兒,人家主人肯定忙死了,她一個無名小卒,怎麽可能這點分寸都沒有,傻乎乎湊上去添亂?

項烽滿意地拍了拍楚秦韻的頭,在他心中楚秦韻還是那枚呆萌的小吃貨,壓根沒想到楚秦韻在他的保護下,雖然緩慢,但也會一點一點地長大懂事。

伴郎團伴娘團加一對新人,總共十人,湊足了一個“十全十美”,浩浩蕩蕩地開始敬酒環節。

新人還要洞房,大家打趣幾句也就算完了,不會真的猛灌他們酒,伴郎伴娘們可就慘了,八個人,大家隨意灌啊!而這八個人中,必然是四個伴郎被灌得更慘一些。

中萬鈞婚禮上的酒必然都是中西聞名的名酒,每桌的酒又根據賓客的喜好各不相同,四位伴郎是紅酒白酒國酒洋酒輪流喝。

……

“聽說項公子今天也帶了女朋友過來。我這杯,祝項公子的好事早近!”某位長輩舉杯。

“哪裏哪裏,您是長輩,這杯酒怎麽說也應該是我這個小輩來敬。來來來,我幹了,您隨意。”

……

“寺少爺可真是不夠意思啊,佳人在懷,還瞞得我們這麽苦。”某三位長輩一起打趣。

“她比較害羞,我們就沒有公布。這樣吧,我自罰三杯,還請幾位叔叔不要生我們這些小輩的氣。”寺迪亞“笑容滿面”。

“哪裏哪裏,我們為你感到高興還來不及。來,給你滿上。我們可等著你的好消息。”

……

“徐大少,今天新郎官和新娘子不能多喝,你這位伴郎可就義不容辭了!”

“一定一定,少廢話,今個兒我徐浩楠陪你們盡興!”徐浩楠已經有點喝高了。

……

“哎,楚秦韻……你說他們這麽喝真的沒關系嗎?”伴郎伴娘桌現在只剩下程荼蘼和楚秦韻兩人。程荼蘼對於寺迪亞的這些朋友也是陌生的,她只能和楚秦韻搭話。轉頭看看寺迪亞一杯接著一杯的喝,程荼蘼有些擔心。

楚秦韻咬著一塊牛肉,然後也轉頭去找項烽的身影。她是近視眼,今天穿著禮服,她便沒有戴眼鏡,因此只能看清楚一個大概的輪廓。

“不知道,”楚秦韻搖搖頭,“不過今天這麽多人,他們應該會有所準備吧。搞不好他們的杯子裏都是白開水。”小說裏不都是這樣的嗎?

“是嗎?那他們真可憐。”程荼蘼也屬於那種比較單純的人,見中萬鈞和青櫻確實有自備酒壺,便沒有多想。她哪裏知道,中萬鈞和青櫻敬酒的酒壺裏的確是白開水,但是那也是只給他們兩個人喝的,四個伴郎全都實打實地喝酒啊!

“唔,桌子上還剩了好多菜,他們一時半會兒估計回不來,我們吃東西唄,不然好無聊。”楚秦韻咬著筷子提議道。

“好啊。我剛剛吃累了,中場休息一下,現在繼續。”程荼蘼也把寺迪亞拋到一邊去,和楚秦韻開始動嘴。

“這道大閘蟹燒得不錯……”

“嗯嗯,不過我們要不要給他們留幾只?”

“不要吧,喝完酒再吃螃蟹,不會肚子痛嗎?”

“好像是哦……那我們瓜分吧。”

“好啊……雪碧在哪兒?在你那兒嗎?”

“唔,不過喝完了,可樂還有,你要嗎?”

“好哇好哇……”

喝酒快喝到頭暈的項烽和寺迪亞一回頭,看見他們家那兩個女人正沒心沒肺吃得開心,一人一口血悶在胸口。

周媚茹看著來者不拒的楊旋澈,心中很是擔心。她拉了拉楊志軒的衣袖:“志哥,你說澈兒這樣喝,真的沒問題嗎?”

楊志軒看著不遠處楊旋澈一杯接著一杯喝酒的模樣,心中也是擔心的,嘴上卻嘴硬道:“隨他去,他現在翅膀都硬了,都敢離家出走了,喝酒算什麽!”

周媚茹嘆息一聲,也不敢再和楊志軒說什麽,只能時不時地回頭看著楊旋澈。

同樣在註意楊旋澈的還有一個人。

“你幹嘛老看小鈞那邊?”張秋拉拉丈夫的衣擺,問道。

塞德裏克回神:“啊?沒什麽,我只是怕他們幾個伴郎撐不住。”

張秋溫婉一笑:“難得的,今天高興嘛。”

“是啊,今天高興,”塞德裏克說,“我看除了Sam,Evan好像也特別高興。”

張秋聞言,也往中萬鈞那邊看了一眼。只見楊旋澈在一眾賓客間談笑風生,瀟灑飲杯。不知道的人只讚一聲楊旋澈與中萬鈞的兄弟感情真好,兄弟結婚,也值得他這般高興。知道的人,卻明白他的高興之下是哭不出來的斑斑血淚;瀟灑之間,是永遠的絕望。

張秋轉回頭,淡淡地說道:“是啊,旋澈也特別高興。”

隔壁桌的Harry看見張秋和塞德裏克的模樣,扯了扯嘴角,一仰脖,一杯苦澀的拉菲落肚。

§

總算敬完了所有的長輩。青櫻和中萬鈞都去了化妝間換一套敬酒服。青櫻的旗袍是不能再穿了,她的胃差不多撐了,再穿旗袍的話很容易看出來。她換了一件在胃部相對寬松的禮服——不得不說,中萬鈞籌備婚禮的時候真的很細心,連這個都為她想到了。

出來後,二位新人接著去敬酒。敬完了長輩,接下來就輪到同輩了。這一輩邀請來的大多是二人的同學。

中萬鈞在霍格沃茨的朋友並不多,但霍格沃茨的學院沖突由來已久,在安排座位時還是排了三桌:格蘭芬多的一桌,拉文克勞和赫奇帕奇的一桌,斯萊特林的一桌。

在敬到格蘭芬多的那一桌時,一個棕色頭發的女孩端著酒杯走到了中萬鈞和青櫻的面前。

女孩長的很清秀,是個典型的西方美女。看向中萬鈞的眼神也有幾分覆雜。

青櫻心中的警報響起。

“Sam,恭喜你。”女孩流利的倫敦腔英語有微微的顫抖。

“謝謝。”中萬鈞笑著道謝,他轉頭對青櫻說道:“Hermione Granger,my classmate.”

一個簡簡單單的“classmate”,卻讓Hermione的心顫抖了一下。是啊,同學,她於他,只是再普通不過的同學,就算她曾經鼓起所有的勇氣向他告白,在他眼裏,她還是一個普通同學。

Hermione有些自嘲。其實早就該想到的不是嗎?以Sam的性格,不是對他重要的人,不管做什麽,他都懶得管。

而另一邊的青櫻,聽過中萬鈞的介紹後,她便知曉,這就是徐浩楠說的那個女孩。青櫻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一下Hermione,嗯,長得比她漂亮……身*材也比她好……青櫻有點小小的嫉妒。

這時,Hermione已經向她舉杯:“你很幸運。”

青櫻淺笑。是啊,她就算什麽都比不過眼前的女子又如何?她只要比她幸運就可以了,因為最後站在中萬鈞身邊的人,是她,耿青櫻。

看了身側的中萬鈞一眼,原來世界上真的會有這樣一個人,讓你感覺能夠和他在一起,就好像得到了全世界;又或者說,整個世界都不重要了,因為他就是你的天。

青櫻與Hermione輕輕碰杯:“是啊,我比較幸運。”

Hermione微笑著頷首:“祝你們幸福。”

青櫻看出了她的真誠,她也看出來,這個女孩是真的喜歡中萬鈞的。對於這個認知,青櫻並沒有覺得心裏不舒服,而是覺得,同樣愛著中萬鈞,她卻最終能和萬鈞走到一起,這樣的幸福,來之不易。她以後一定,一定會好好珍惜。

“謝謝。”青櫻聽見了自己同樣真誠的聲音。

望著中萬鈞和青櫻相攜離去的背影,Hermione聽見了Ron的低呼聲:“Hermione,你怎麽哭了?”

哭了嗎?Hermione摸摸自己的臉頰,濕濕的。她轉頭對著Ron笑道:“我不是哭,只是在做最後的告別。”

“最後的告別?”Ron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Hermione重新坐下來,對著一直在喝酒的Harry問道:“你打算今晚再醉一次嗎?”

Harry扯動嘴角,露出一個艱難的笑容:“不可以嗎?”

Hermione聳聳肩:“可以。”Harry的心情,她想她理解。

Hermione舉起自己的酒杯:“來吧,今晚我陪你醉。幹杯!”

一場婚宴,有人歡喜,有人愁,各人滋味。

§

楊旋澈今天一直很堅強,他從頭到尾都陪在中萬鈞身邊敬酒,連最能喝的項烽都跑去吐了一回了,他還在支撐。晚宴最後,他的腳步早已虛浮。

項烽等人喝了醒酒的湯,然後去送賓客。楊旋澈強撐著,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來到了中萬鈞夫婦面前。

“萬鈞,青櫻,這杯酒,我敬你們!你們一定一定要幸福下去,一直,很幸福的過下去。”說完後,楊旋澈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火辣辣的金酒落肚,辣的楊旋澈流出了眼淚。

見楊旋澈這副模樣,青櫻心中閃過一絲不忍。

中萬鈞望著這個自己最好的兄弟,心知他痛了一晚上,終是忍不住了。除了嘆息,他也再無他法。

周媚茹過來扶著自己的兒子:“澈兒,你喝醉了。”她看向中萬鈞和青櫻:“今天恭喜你們。旋澈醉了,我帶他回房休息,不打擾你們了。”

“好,謝謝伯母。”中氏夫婦道。

弟兄們都喝得差不多了,清醒的沒幾個,因此鬧洞*房的環節很合中萬鈞心意地取消了。兩人回了新房洗澡。為了節省時間,中萬鈞在青櫻洗澡時鉆到了客房的浴室去。

中萬鈞洗好回房時,青櫻正在吹頭發。

“你回來啦!”青櫻從鏡子裏朝著中萬鈞展顏一笑,“過來幫我吹頭發,我手好酸。”青櫻撒嬌。

中萬鈞笑笑,上前接過吹風機就細細幫她吹了起來。

“仔細想想,我們以前在一起的時候,好像都是你為我做事,你為我洗衣、做飯,反過來好像我都沒有為你做過什麽。今天還是第一次,我給你吹頭發。”中萬鈞用手指細細梳理著妻子的青絲,說道。

青櫻從鏡子裏看見了丈夫的表情,很溫柔,很讓人深陷其中。

她說:“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好。”

頭發差不多幹了,中萬鈞放下了吹風機。青櫻站起身,環住了丈夫的腰身:“你知道昨晚我睡不著,在幹什麽嗎?”

“幹什麽?”

青櫻輕輕靠在他的胸膛前:“我在看《泰坦尼克號》,很老的一部片子。”

“哦?結婚前夜,你在看悲劇?”中萬鈞挑眉。

青櫻搖頭:“你認為這是個悲劇?”

中萬鈞道:“Jack死了,Rose活了下來,相愛的人生離死別,難道不是嗎?”

青櫻道:“可是我有不同的看法。Jack沒死,他和Rose是一起活著的。Jack曾經和Rose說過,要教她騎馬、喝啤酒,和她坐雲霄飛車,自由自在地生活。影片末尾,Rose死在了溫暖的床上,那個時候鏡頭把她床邊的照片一一拍過,有騎馬的,有坐雲霄飛車的。我想,I never let go,Jack真的從未離開,他的生命以Rose Dawson的形式,一直活著。”

中萬鈞吻了吻青櫻的發絲,道:“這大概就是那句:‘我所認為最深沈的愛,莫過於分開以後,我將自己活成了你的樣子。’”

青櫻點點頭:“是啊。我在想,因為Jack不在Rose的身邊,所以Rose才要把自己活成Jack的樣子。Jack活在Rose心中,可是對比Jack和Rose,我們都活在彼此的身邊,聽得見彼此的心跳和呼吸,我們不用把自己活成對方,這樣的幸福,不管能延續多久,難道還不值得我們好好珍惜嗎?”

中萬鈞擁緊了青櫻:“是的,我們會一直一直幸福下去。”

一片靜謐間,中萬鈞低聲在青櫻的耳邊說道:“青櫻,我愛你。”

青櫻把自己的臉埋在中萬鈞的浴袍裏:“我也是……”

春色的氣息在二人之間蔓延,中萬鈞輕輕挑起青櫻的下巴,吻住了那張讓他著迷的櫻唇。

蜻蜓點水的吻逐漸加深,中萬鈞的舌滑進青櫻的口裏,追逐著她的。

溫度節節攀升,火熱的氣息燒開了。中萬鈞抱著青櫻倒在了床上。

中萬鈞的手探入青櫻的衣裏,一路向下游走,逗得青櫻嬌喘連連。青櫻白皙如玉的肌膚在燈下泛著嬌嫩的粉色。

“幫我解開。”中萬鈞喘息著,另一只手抓住青櫻的柔荑往自己的腰帶處按。他的聲音沙啞,充滿了欲*火。

“別……別這樣……”青櫻的臉起了火燒雲。

中萬鈞狠狠地吻住青櫻微腫的雙唇,直到她喘不過氣,捶著他的胸膛討饒才作罷。

中萬鈞的手指劃過青櫻濕漉漉的眼睛,啞聲道:“青櫻,這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

青櫻仿佛受到蠱惑般,順從地把手搭上中萬鈞浴袍腰帶處的那個結。

磨蹭了好一會兒,青櫻才像下定決心一般,眼一閉,心一橫,決定把那個結扯掉。

誰知中萬鈞卻按住了她的手。

青櫻睜開眼睛,迷蒙地看著丈夫:“……萬鈞?”

中萬鈞咬咬牙,拼命忍住小腹的那把火,然後在青櫻的唇上輕啄了一下:“等等。”

青櫻歪歪頭:“為什麽?”

中萬鈞咬牙切齒的聲音高了八度:“因為我要先把門外那群以徐浩楠為首的人的腦袋擰掉!”

青櫻呆了。

然後新房外傳來一陣連滾帶爬的哄鬧聲,還有徐浩楠隱隱約約的“快走”。

青櫻的臉紅得能滴出血來:“你是說,徐大哥他們……在聽墻角?”丟死人了啊!

中萬鈞冷哼:“一群無聊至極的人。”他低頭深望青櫻:“我們繼續。”大手又開始不老實地往身下人兒的衣服裏鉆。

青櫻臊死了:“你怎麽還來……啊……”

中萬鈞吻著青櫻每一寸剔透的肌膚,抽空回答:“為什麽不呢?”他的大掌狠狠捏了一下掌心的綿軟:“專心點兒。”

“唔……”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就算被中途打斷了一小下,嗯,還是可以燎原。

作者有話要說: 格蘭芬多的鐵三角出來晃一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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